第4章 问道不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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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天，天歆回到家中，反手关上房门，她深吸一口气，先用涤魂铃净化负面效果，将随时可能复发的魔阴身压下去。

十王司已经盯上了她，一旦天歆失控，对罗浮的威胁不比将军失控少，于是，她请了三天假，在这三天内，她会尝试参悟「不朽」。

天歆相信，唯有「永恒」的「不朽」，才能对抗丰饶。

初任太卜那段时间，她与罗浮持明的龙尊雨别聊过，知道鳞渊境的封印就是用不朽的力量来抑制建木生长的。

效果也很明显，建木已经停止生长。

当时的天歆还很大方，作为交换，她送了雨别一颗定海珠，用于加固封印，反正这破珠子对她来说没啥用。

不想这么多年过去，连第二个反制丰饶的办法都没想到。

天歆拿出一张紫色蒲团，盘坐在蒲团上，她闭上双眼，额上的天眼全力运转，计算「不朽」的命途从何而来。

恍惚间，她又想起在鳞渊境处游玩时，与龙师们的交谈。

龙师们对雨别的讥讽她早已忘记，还记得的，是有关「龙」的故事。

…………

早在历史诞生之前，「天渊万龙之祖」便游弋于启初的混沌，叩问「存在」之所在。

天歆仿佛看到了有什么东西在游动，在看不清的黑幕中游动。

在二诞生之前，一没有任何意义，龙虽然诞生了，但祂找不到第二个存在者以证明自己的存在。

这里没有时间和空间的概念，有的只是第一个存在者和祂的疑惑。

于道途之上，不朽的启示，岸然示现。

随着时间的推移，天歆只感觉头痛欲裂，她越是想要问道，头就越痛。

推衍天机的反噬吗……

这是天歆昏迷前的最后一个想法。

…………

当天歆再度睁开双眼时，她已来到另一方洞天，一位稚童在她身边给她做心肺复苏。

“呀，你醒了！”稚童很是开心，尽管他的手法极其不标准。

天歆起身后先道了声谢，稚童回礼，天歆后问此为何地。

“我也不知道，我生下来就在这片洞天了，走，我带你去见我师父，他可厉害了，我跟你说……”

稚童拉着天歆的手向洞天内部走去，一路上都在讲自己的师父有多么多么厉害，天歆对这位世外高人也有了些兴趣。

她还有很多疑惑，不过既然这孩子这么有兴致，那就等等吧。

两人并未走多远，便顺着小路来到一处茅屋前，一位老者坐在小湖旁垂钓，双眼微阖，愿者上钩。

“师父！”稚童踏着欢快的步伐跑向老者，看得出来关系很好，好到让天歆有些羡慕。

她也有徒弟，那两个不争气的都不像这孩子这么讨喜。

“恒儿，慢点，小心磕着了。”老者睁开眼睛，看向那名稚童，眼神里满是笑意。

“恒儿不怕，有师父在。”恒儿奶声奶气地撒娇。

“这位道友，为何驻留门外？”老者似乎是发现了在院门口杵着的天歆，鱼也不顾了，冲她招了招手，“外边冷，快来寒舍一叙。”

天歆点点头，顺着他的意思来到老者身边，学老者坐下，想要开口又不知从何说起。

“这片洞天可是好久都没生面孔了，不知道友所为何事？”老者乐呵呵地问道。

天歆方才惊觉老者对她的称呼居然是“道友”。

“我，我……”天歆有些难以启齿，难道她要说因为自己怕死，所以打算整点活吗。

“道友，你这是着相了啊。”老者的鱼竿旁边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茶壶和两只石杯，他给天歆沏了杯茶。

“啊？”天歆发出最高级别的赞美之词。

“生老病死，人之常情，如果执着于此，只能徒增苦恼，此为着相。”老者解惑道。

“哦，嗯？”天歆有些不可置信，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想得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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